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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叶然气势汹汹的走到艾瑞克的身边,“啪”的一声,扇了他一巴掌。叶然身上一道爆发性的魔素汇成光柱直冲天际,但很快就停息了下来。

    为了一个艾瑞克,使用自己最可怕的魔法普兰黛拉花园,不值得。

    “平民忤逆贵族,你这是在犯法!”艾瑞克捂着红肿的脸,怒吼道。

    “啪!啪!”叶然根本不关心他说什么,又扇了他两个耳光,第二个耳光直接将他扇飞到了天上,门牙都落了下来。在叶然那惊人的力量压制之下,他竟然连吟唱魔法的机会都没有。

    管家见场面已经失去控制,立马将手中的戒指擦了擦,一道魔法波动在整个庄园之中传开。

    “你敢?!”由于门牙的脱落,艾瑞克发声都不是很清晰。

    “啪!”看到艾瑞克那死不认错的态度,叶然又是一巴掌扇过去,这一次直接是将他扇飞撞到墙壁上,整个地下室都因为这一下冲击颤抖了一下,艾瑞克整个身体都瘫痪了下去,坐到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什么是法律吗?”叶然走到艾瑞克身前,蹲了下去,面对着艾瑞克平静地说道,和他刚刚愤怒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反差。

    对于叶然的这个问题,艾瑞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按照魔法王国的法律,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,反而叶然,作为平民忤逆贵族,这才是重罪。他为什么要提法律?

    看艾瑞克不敢说话,叶然凑到艾瑞克耳边,低声说道:“在我们那个国家,法律就是杀人偿命。而现在,我是你的法官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东方……咳咳咳。”艾瑞克本想反驳,但又是一口急血涌到了喉咙。

    叶然捏起拳头,在地面上轻轻锤了一下,就像法庭之上法官的宣判:“几个月后,我来取你的命。”

    当下不是杀死艾瑞克的时机。没有任何准备,杀了他一切太过明显。自己还要去圣都升阶转职,面见女王,这个时候杀死一个贵族会成为自己接下来计划的阻力。

    但找到瘟疫魔女的下落以后,他一定会给艾瑞克应有的处罚。叶然暗自发誓。

    “你有这个勇气吗,咳咳,就为了一个奴隶?”艾瑞克说话都很艰难,咳出了几口血痰,但从他那独眼之中可以看出,他完全不理解叶然所说的话,也完全不相信叶然的话:

    “她只值五个金币。”

    叶然摇了摇头。他站起身,刚走到门外,又缓缓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艾瑞克,目光里满是怜悯:“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。早晚会被奴隶们反噬的。”

    在他眼里,艾瑞克已经被制度所驯化,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“我可怜?奴隶反噬我?”艾瑞克摊在墙角放肆的哈哈哈大笑,他左右看了看地下室里那些瑟瑟发抖的家奴,用微弱但确信的声音说道:“就凭她们?”

    叶然不再多说什么,走出了门外,留给艾瑞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叶然走后过了好一会,管家摩擦戒指发出的魔法波动终于是召集来了庄园上的人。

    城主吉欧·戈林是看到那道信号第一时间赶过来的人,看到被打得半生不遂、昏厥过去的艾瑞克,心如刀割。

    “是谁敢打我宝贝儿子!”城主愤怒的向管家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......”管家的语气有些为难,在一小时前,城主还对那位打伤艾瑞克的少年大为赏识,甚至想让他和刚刚六岁的小女儿订下婚事。

    “快说,是谁!?”城主厉声催促。

    “是叶然。五阶法师,叶然。”管家低下头回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城主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疑不定。

    “少爷杀了伊特妮媞,叶然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。”管家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哎,他喜欢漂亮奴隶,我这灰湖庄园里多的是,送他十个二十个都可以,何必打伤我儿子呢!”城主埋怨的说道。他思考了一会,摇了摇头:

    “既然叶然不给我戈林家面子,那我也不必再招揽他了。随他吧,别与我戈林家为敌就好。”

    月亮高悬在叶然的头顶,秋天的月亮最为明亮,几只猫头鹰在灰湖庄园的大门口的树上啼叫着。

    叶然走到大门口,看到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马巴。伊特妮媞的弟弟,因为口吃和愚笨,不被灰湖庄园所接受。

    他不是应该被伊特妮媞送回家了吗?怎么还在庄园外。他如果知道自己姐姐死掉了,会作何反应?

    可怜的人啊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叶然有些难过。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马巴说话的时候,嘴巴歪歪扭扭:“我妈,她,她说,谢谢你的金币,让我在这里等你,接你去我家,去我家,做客。”

    叶然摸了摸他的脑袋,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走吧,我跟你去。”叶然打算将伊特妮媞遇害的消息,亲口告诉她的家人。

    跟着马巴走了一会,很快就到了一处村庄。整个村庄都在寂静之中,只有一座低矮的屋舍仍然亮着烛光。

    一名瘦弱的妇女守在门口,仅仅看她干净贤良的面孔,或许看不出这是一个奴隶的母亲。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历经沧桑才会有的知性。

    看到马巴领着叶然过来,妇女迎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您就是那位慷慨的大人吧?”她感激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叶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太感谢您了,如果不是您,马巴只能送到奴隶市场,而我只能被迫改嫁,求一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夫人。”叶然突如其来的道歉不在妇女的预料之中,妇女的表情为之一滞。

    “是伊特妮媞出事了吗?”她想到了某种可能,眼里涌上一种无可奈何,张口问道。

    叶然将庄园之中,有关伊特妮媞的一切,以及她的死都告诉了妇女。

    妇女的眼睛里没有流出一滴眼泪。也许这段日子艰难的处境,已经让她流干了所有的泪水。

    “这样的事情挺正常的。”沉默了很久,妇女说道:“村里送到庄园里的孩子,年老色衰以后,被丢进灰湖里,这种事情挺正常的。伊特妮媞只是比起同龄人,早一些回归灰湖。”

    她合十双手,向三神祈祷。

    “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?”叶然向妇女提问道。

    “您给的金币足够买回我们家之前的一小块土地,我打算种些粮食。”妇女道,她的目光之中,又浮现了一抹忧愁:“就是马上到冬天了,眼下不知道怎么度过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做饭,打扫卫生吗?”叶然问道:“我的城堡里最近缺一些干活的人,工资一个月五十枚银币。就是那里离灰野城很远,你去那里以后,也许很久都不会和外界有什么交际。要是想走,至少需要干够十年。”

    考虑到魔女教此刻尚且不适合在暴露给太多人,叶然给她们设置了一个最低工作年限。

    “五十枚银币?”妇女有些惊讶,这个工资不不低。她看了看身旁的马巴,重重的点了一下头:“当然愿意,大人,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收拾收拾,现在就出发吧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?”

    “我有一个魔法,可以瞬间到达我的城堡。但你们只能过去,不能通过这个魔法回来。”叶然说,“要回来得等到十年以后。”

    “家里没什么值得收拾的。”妇女道。

    “好,那么请您和马巴闭上眼睛,手牵手。”叶然道:“我不说睁眼,你们都不要睁开眼睛。”

    妇女和马巴立刻按叶然所说的做。

    叶然抓住了马巴的手,从魔法口袋中掏出魔镜,看了看魔镜之中的自己。一瞬之间,三个人来到了魔女教。

    “睁眼吧。”叶然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,这,这是王宫吗?”睁开眼睛的马巴,被眼前金光闪闪的宫殿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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