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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甘棠与齐峰专程出城,宋归雁知趣答应离开,一切都按照定华长公主的事先交代进行着。

    齐峰知道叫阿福的懒汉得到宋归雁时并未付出任何代价,便提出用五十两银子换人,阿福不依。

    五十两不成,一百两一百两往上加,加到五百五十两,阿福还嫌少,甘棠索性把畏畏缩缩站在墙根处的谢婼婷推到阿福面前,提议给阿福换个媳妇。

    谢婼婷也是有些姿色的,阿福有所动摇,但仍然讨价还价,声称人也要,银两也要。

    甘棠与齐峰这一趟,最要紧的事便是带宋归雁离开,二人简单商量了几句,决定接受阿福的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事情谈妥,阿福解开宋归雁脖子上的铁环,甘棠与齐峰准备回去复命,谢婼婷那里却又有了变数。

    阿福搂着谢婼婷,美人美人地叫着,还要像禁锢宋归雁一般禁锢谢婼婷,谢婼婷抗拒阿福的接近,一面挣扎,一面哀求地看着甘棠与齐峰,哭得撕心裂肺,捂着胸口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出于良心过不去,后来,甘棠与齐峰说了句悄悄话,已经走在田间小路上的齐峰原路返回,打晕阿福,留下五十两银子,带着谢婼婷一道离开。

    齐峰好端端地突然打人,向导吓得就要跑,齐峰拦住向导,把答应好的工钱付给向导,对那向导说:“劝劝阿福,别执着了,归雁小姐陪他这些年,他白白捡了多少便宜。他敢去宋府闹,我家夫人可不饶他。”

    离开三里坡,一行人顺利返回晟京,城门处,又遇苏宥,甘棠掀起车帘,笑道:“苏将军,圣旨上说,殿下禁足期间,府内其他人可随意出入,你不必为难,也无需隐瞒我等行踪,我等不过是奉殿下之命,出城接回一位故友。”

    宋归雁身上穿的衣裳脏得很,甘棠也不便直接领宋归雁去见李嬅,便吩咐小丫鬟们先服侍宋归雁梳洗。至于谢婼婷,在马车上,甘棠喂了她一颗随身带的药丸,她已经醒过来了。

    一回府,甘棠直接拉着谢婼婷去书房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?”书房内,甘棠与谢婼婷行礼,李嬅放下正抄写佛经的毛笔。

    甘棠走到李嬅身边,附耳与李嬅禀报三里坡的情形,谢婼婷双腿瘫软,害怕地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你留在阿福身边,想来,他舍不得你做什么重活。”甘棠禀报完,李嬅理了理披帛,款步走向谢婼婷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要奴婢做什么都成,奴婢不想留在三里坡,不想留在那男人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你有选择的权利?”谢婼婷眼圈泛红,李嬅勾起谢婼婷的下巴。

    “殿下,只要不留在三里坡,殿下要婢子做什么都成。”四目相对,谢婼婷的模样甚为凄楚可怜,李嬅放开谢婼婷。

    “本宫再问你一次,宫里让你来干什么。不说,少说一个字,说假话,你不喜欢那懒汉,本宫为你挑个好的,你去柴房陪驸马,如何?”

    李嬅话音落下,齐峰与另一名护卫也走进书房,随时准备把谢婼婷绑去柴房。见状,谢婼婷哭着说:“殿下,奴婢说,奴婢都说。”

    “刑部侍郎大人带奴婢到这里来之前,大理寺的人带奴婢进过宫,奴婢在冷宫,见到了姑母,就是废后。谢家人都死绝了,除了姑母,奴婢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。姑母在冷宫过的,实在是很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见完姑姑,奴婢又见到了白公公,白公公说,如果奴婢想救姑姑,希望冷宫的宫女太监们对姑母好一些,就必须要听他的话。他让奴婢做殿下的侍女,让奴婢想办法打听传国玉玺的下落,最好能打听到,殿下身后究竟有多少力量。白公公说,奴婢查到该查的,没准,陛下就会派人去冷宫接姑母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。”李嬅玩弄腰间禁步,问谢婼婷:“浅黛自小陪伴本宫,连她都查不到的事,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本事查到,宫里哪来的自信,本宫会让你安然无恙地留在定华长公主府。”

    “白公公说,他知道殿下在赌坊,对奴婢有怜悯之心。”

    “呸!老阉狗!”

    谢婼婷坦白,李嬅还没说什么,甘棠先骂起来。

    李嬅看甘棠一眼,示意甘棠先压着火气,“害死本宫母后的毒药,是丽妃给皇后的,你有何证据?”

    “殿下,奴婢没有证据,真相,奴婢也是从姑母那里听到的。”谢婼婷道。

    “别是你姑母见不得丽妃在后宫如日中天,要借本宫之手,给丽妃捣乱?”李嬅问。

    谢婼婷连忙摇头,“殿下,奴婢没有见过嘉贵妃,姑母说,嘉贵妃与丽妃,模样相似,陛下宠爱丽妃,是因为丽妃长得像嘉贵妃,世间有哪个女子,会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影子呢?世间有哪个女子,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呢?”

    李嬅一直都知道丽妃长得像她母亲,听谢婼婷当着甘棠、齐峰等人的面说出来,她心里生出一股令她羞愤的耻辱感。

    她的皇叔,当今陛下,打年轻时起就惦记嫂嫂,得不到嫂嫂,他就纳了个眉眼与兄嫂相似的女人为妾。这样还不算,他筹谋多年,终于杀害了兄长、谋朝篡位,还是贼心不死,强行将嫂嫂抢进后宫,做出祸乱伦理纲常的丑事。

    李嵩老匹夫,看似对一人念念不忘,实则是个冷血残忍之徒。将觊觎多年的嫂嫂抢入后宫后,但凡他有人性,也不至于把人逼死。他哪里是真心爱慕嫂嫂,他喜欢的,只是嫂嫂的美貌。

    “你留在本宫府上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本宫也不勉强你去陪伴驸马,明日,你哪来的,回哪去。”

    李嬅说到做到,不给谢婼婷留半分余地,第二日一早,齐峰奉李嬅之命,将谢婼婷送到刑部大门口。

    齐峰也不进去,只是把谢婼婷绑在刑部衙门门前的柱子上,引得路人围观,有官员出来劝说,齐峰冷冷道:“诸位不必劝,我家殿下不缺丫鬟,谁再送人去公主府,照样送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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