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 利字头上一把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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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小书房，就周大江一家三口在。
周大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再一次确认道：“思思，你刚刚说什么？再说一遍。”
周思思无奈，正要硬着头皮再说一遍，结果她老娘解救了她。
“她说，她想要穿衣镜，放店里。”陈秀英语气平淡地重复道。
“我，你，你怎么不干脆跟我说要我造火箭？！”周大江气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他但凡要是化学好，那些玻璃什么的，他早就推出来了，还用等闺女要？那东西多赚钱，不比做什么厨房工具要强多了！
发完了火，又觉得委屈小棉袄了，就跟周思思解释道：“闺女呀，你爹我也不是万能的，物理还凑合，那化学你爹我是万万不能的，你这出的这题太难了。”
周思思原本也以为，她爹是无所不能的，就连那些兵器他都如数家珍，做一个穿衣镜，不应该是小儿科么？谁成想，她刚提了一个头，就被摁在土里了，她爹直接给了她一个经典台词，“做不到！”
于是，周思思又看向她娘，结果她娘压根就没看她，正低着头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周思思……
看来我是异想天开了。一颗火热的心，立马就透心凉了。
“好吧，是我提错了。”
谁知，她刚放下期待，她娘就带给她希望。“镜子是玻璃上涂了水银层，只要能做出来玻璃来，穿衣镜应该差不多。”
周大江：“这事还用你说，我也知道，现在关键的问题是，我压根儿不会造玻璃！”
陈秀英看向父女俩，依旧语气平平，“没说要你做，这次我做。”
“你做？”
周思思一听她娘说要做，立马开心不已，彩虹屁也跟着不要钱似地猛往外抛，“太好了，娘真厉害！谢谢娘！你真好！”
周大江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，“造玻璃你会？”
“理论上应该差不多，但没实践过。”陈秀英虽然不是很有信心，但想来多操作几遍应该能行。
“娘，那玻璃怎么做啊？”周思思随爹，化学也不好，于是抓着机会先了解一番。
“理论是将二氧化硅和炭酸钠，再加上氧化钙按比例混合，放入耐高温容器里，在1500c的火炉或者窑中熔化，然后再将熔化后的透明液体，倒入平板容器中成型，再进行退火处理，以防止应力和缝隙的产生。全都完成后，玻璃就做好了。”
周思思一听老娘这么说，立马就懵圈了，“那个什么二氧化硅、炭酸钠什么的咱们上哪弄？”
“二氧化硅就是砂子，石英砂；炭酸钠就是纯碱，可以用草木灰制，古代《天工开物》中就有提到过用草木灰提取纯碱的方法；氧化钙可以从石灰石或贝壳中提取。”
周大江这时也不激恼了，也化身好奇宝宝，接着问：“那玻璃制成后呢，怎么整？”
“刚成型的玻璃表面是粗糙的，得需要打磨成光滑面，打磨好后，要想做成镜面，通常有两种方法。
第一种是明朝时期最原始的作法，将锡箔纸贴于玻璃一面，然后倒上水银，水银能够溶解锡，形成一层薄薄的锡附着在玻璃表面，镜面就制成了。
不过这种方法很费事，而且水银的毒性很大，于是在18世纪的时候，一位科学家又发明了第二种方法，就是镀银。用银氨溶液加葡萄糖或麦芽糖，进行化学反应，使银离子还原成金属银，附着在玻璃上，也能制成银镜。”
“那你打算用哪种？第一种么？第二种做不到吧？”周大江觉得就那个什么银氨溶液，听起来就好难。
“第二种确实现在做不到，不过，第一种水银的毒性太大了，我也不想用。”
“那你打算用什么？”
“刚刚我想了一下，镜面也可以涂银粉漆，这种方法与镜子后面的水银层效果相似。而且银粉公元前漆匠手里就有，说不准像田木匠他们也都有了解。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后又补充道：“这种漆虽然也有毒性，不过相对水银能小一些。就是后期涂层不能磕碰，或者是人为破坏，否则镜面就脱落了。”
“防止脱落这好办，就像相框那样，后面夹一层板就行。”前面难题解决完，那后续的问题，对周大江来说就都是小事了。
周思思听爹娘这么一说，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了。看样子，娘将所有环节都给想好了，那她就等着镜子做出就行了。太好了，想想就期待！
还是周大江了解媳妇，“那接下来，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“这个东西利益太大，咱家甚至是大同商行都保不住，必须得上交国家才行。而且，平常人也无法对外解释，这个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，我得想个办法。
你先让福伯帮我把原料给找齐吧，然后你帮我砌个小窑，就烧瓷器的那种。对了，正好你们都没上工，在家里和庄子上再帮我砌几个烤炉。”
周大江：“成，这些都交给我，正好他们订的木料还得两天后才到，我让他们一起帮着整，两天之内就能给整完。”
陈秀英说完烤炉才想起来，“啧，忘了，把家里的奶牛给赶过来好了，烤东西得需要牛奶。”上次回家，正好有两头奶牛揣崽，另外两头也进入淡奶期，这才把它们给忘了。
“这么老远下，来回赶多费事，在这边再买几头得了。那几头，你不是会做奶酪么，写一份方子，正好姐夫在，连同方子和奶牛一起卖给大姐家，问他干不干。”
“行么？”陈秀英有点犹豫，利字头上一把刀，万一大姐夫对方子起了贪念，再对大姐不好怎么整。
周大江自诩看人还是挺准的，“大姐夫不是那种人，你别把人想得太坏。”
说完后，想了想又问媳妇，“那你还会其他奶制品的做法么？”
“会啊。”
“要不就不卖，白给他，用这个跟你大姐夫谈，他家那面正好离牧场近，奶制品做好了，市场也不小。咱们出方子和牛，让大姐家出力，其余的牛让他看着买，到时算股份，三七吧，咱们少要点，然后让大姐一年来一次京城交账，这不就解决了么？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“也行，不过我不谈，你去吧，你们男的好讲话，跟他说好了，这是我和大姐的买卖。”
“好好好，依你。那我现在就去谈，明天还得给你张罗炉子呢。”
周家小书房，就周大江一家三口在。
周大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再一次确认道：“思思，你刚刚说什么？再说一遍。”
周思思无奈，正要硬着头皮再说一遍，结果她老娘解救了她。
“她说，她想要穿衣镜，放店里。”陈秀英语气平淡地重复道。
“我，你，你怎么不干脆跟我说要我造火箭？！”周大江气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他但凡要是化学好，那些玻璃什么的，他早就推出来了，还用等闺女要？那东西多赚钱，不比做什么厨房工具要强多了！
发完了火，又觉得委屈小棉袄了，就跟周思思解释道：“闺女呀，你爹我也不是万能的，物理还凑合，那化学你爹我是万万不能的，你这出的这题太难了。”
周思思原本也以为，她爹是无所不能的，就连那些兵器他都如数家珍，做一个穿衣镜，不应该是小儿科么？谁成想，她刚提了一个头，就被摁在土里了，她爹直接给了她一个经典台词，“做不到！”
于是，周思思又看向她娘，结果她娘压根就没看她，正低着头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周思思……
看来我是异想天开了。一颗火热的心，立马就透心凉了。
“好吧，是我提错了。”
谁知，她刚放下期待，她娘就带给她希望。“镜子是玻璃上涂了水银层，只要能做出来玻璃来，穿衣镜应该差不多。”
周大江：“这事还用你说，我也知道，现在关键的问题是，我压根儿不会造玻璃！”
陈秀英看向父女俩，依旧语气平平，“没说要你做，这次我做。”
“你做？”
周思思一听她娘说要做，立马开心不已，彩虹屁也跟着不要钱似地猛往外抛，“太好了，娘真厉害！谢谢娘！你真好！”
周大江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，“造玻璃你会？”
“理论上应该差不多，但没实践过。”陈秀英虽然不是很有信心，但想来多操作几遍应该能行。
“娘，那玻璃怎么做啊？”周思思随爹，化学也不好，于是抓着机会先了解一番。
“理论是将二氧化硅和炭酸钠，再加上氧化钙按比例混合，放入耐高温容器里，在1500c的火炉或者窑中熔化，然后再将熔化后的透明液体，倒入平板容器中成型，再进行退火处理，以防止应力和缝隙的产生。全都完成后，玻璃就做好了。”
周思思一听老娘这么说，立马就懵圈了，“那个什么二氧化硅、炭酸钠什么的咱们上哪弄？”
“二氧化硅就是砂子，石英砂；炭酸钠就是纯碱，可以用草木灰制，古代《天工开物》中就有提到过用草木灰提取纯碱的方法；氧化钙可以从石灰石或贝壳中提取。”
周大江这时也不激恼了，也化身好奇宝宝，接着问：“那玻璃制成后呢，怎么整？”
“刚成型的玻璃表面是粗糙的，得需要打磨成光滑面，打磨好后，要想做成镜面，通常有两种方法。
第一种是明朝时期最原始的作法，将锡箔纸贴于玻璃一面，然后倒上水银，水银能够溶解锡，形成一层薄薄的锡附着在玻璃表面，镜面就制成了。
不过这种方法很费事，而且水银的毒性很大，于是在18世纪的时候，一位科学家又发明了第二种方法，就是镀银。用银氨溶液加葡萄糖或麦芽糖，进行化学反应，使银离子还原成金属银，附着在玻璃上，也能制成银镜。”
“那你打算用哪种？第一种么？第二种做不到吧？”周大江觉得就那个什么银氨溶液，听起来就好难。
“第二种确实现在做不到，不过，第一种水银的毒性太大了，我也不想用。”
“那你打算用什么？”
“刚刚我想了一下，镜面也可以涂银粉漆，这种方法与镜子后面的水银层效果相似。而且银粉公元前漆匠手里就有，说不准像田木匠他们也都有了解。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后又补充道：“这种漆虽然也有毒性，不过相对水银能小一些。就是后期涂层不能磕碰，或者是人为破坏，否则镜面就脱落了。”
“防止脱落这好办，就像相框那样，后面夹一层板就行。”前面难题解决完，那后续的问题，对周大江来说就都是小事了。
周思思听爹娘这么一说，一颗心也放到肚子里了。看样子，娘将所有环节都给想好了，那她就等着镜子做出就行了。太好了，想想就期待！
还是周大江了解媳妇，“那接下来，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“这个东西利益太大，咱家甚至是大同商行都保不住，必须得上交国家才行。而且，平常人也无法对外解释，这个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，我得想个办法。
你先让福伯帮我把原料给找齐吧，然后你帮我砌个小窑，就烧瓷器的那种。对了，正好你们都没上工，在家里和庄子上再帮我砌几个烤炉。”
周大江：“成，这些都交给我，正好他们订的木料还得两天后才到，我让他们一起帮着整，两天之内就能给整完。”
陈秀英说完烤炉才想起来，“啧，忘了，把家里的奶牛给赶过来好了，烤东西得需要牛奶。”上次回家，正好有两头奶牛揣崽，另外两头也进入淡奶期，这才把它们给忘了。
“这么老远下，来回赶多费事，在这边再买几头得了。那几头，你不是会做奶酪么，写一份方子，正好姐夫在，连同方子和奶牛一起卖给大姐家，问他干不干。”
“行么？”陈秀英有点犹豫，利字头上一把刀，万一大姐夫对方子起了贪念，再对大姐不好怎么整。
周大江自诩看人还是挺准的，“大姐夫不是那种人，你别把人想得太坏。”
说完后，想了想又问媳妇，“那你还会其他奶制品的做法么？”
“会啊。”
“要不就不卖，白给他，用这个跟你大姐夫谈，他家那面正好离牧场近，奶制品做好了，市场也不小。咱们出方子和牛，让大姐家出力，其余的牛让他看着买，到时算股份，三七吧，咱们少要点，然后让大姐一年来一次京城交账，这不就解决了么？”
陈秀英想了想，“也行，不过我不谈，你去吧，你们男的好讲话，跟他说好了，这是我和大姐的买卖。”
“好好好，依你。那我现在就去谈，明天还得给你张罗炉子呢。”